轻之殿没有山路吧轮回大哥?我露出迷惘的神情,也抽了抽鼻子.今天天气变冷了。
“啊哈!你居然不知道轻之殿山公路!”轮回怪叫一声,发出刺耳的唿哨。轮回在车屁股上拍了一下后跳进车里,以印度仪仗兵一般夸张的姿势一脚踩在油门上。江南游戏王奥拓喷出一股黑烟,两条深深的辙印像蛇信子般迅猛窜出,汹涌的尘土扑打着我的车窗。
我缓缓摇上车窗,打开车内唯一的电子设备:安卓gps。手指在屏幕上轻叩,轻松地找到了那个模糊的图标:“贵州省雷山山路跑法从入门到精通”。说实话,我刚学会开车一天,除了凯里附近的雷山有跑过,其他的地方还真不敢去,更别说不存在的轻之殿山路了。
我家这里是个小城市。这里没有飞机场,没有军事基地,没有几乎遍布全国每个小城镇的沙县小吃,没有坦克,没有装甲车,没有蜘蛛侠,没有超人和高达,也没有宇宙飞船。这儿就是个小城市凯里。
现在,我应同样也学会开车的萌合群里轮回的邀请,来到轻之殿山这里
走进市唯一的一家F1公会“萌合飙车会”后,里面喧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群里的车手们把目光投向我,他们大多是神的儿子,目光就像探照灯般灼亮。我脱掉皮外套,交给门口的侍应生。像是顾客般径直朝吧台走去。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孩魅影就站在台前,她每天晚上都在这里,这儿的每个人都知道她,那些匆匆过客也惦记着她,还把她的芳名远播他乡。没错,她就是公会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萌合飙车会”的老大。黑手党,吃人无数的妖怪魅影血姐。
“我想,你一定知道纳达尔吧,小金丝猴姑娘。”我抿出微笑,上去搭讪。
我为什么会在这车手公会里说网球选手呢?
“噗,他居然叫我金丝猴!除了狐狸呀,狼呀这一大堆外号外,我又有新的称呼啦,”魅影妖怪环顾左右,夸张地向她的顾客们炫耀她的新昵称。男人们敌意的目光射向我.这里面包括那个轮回,我一进门就被他盯上了——他的眼神在说:那个不知道轻之殿山路的愣头青居然敢来“萌合飙车会”!
“当然,这城市五百英里之内都是我这个妖怪的地盘.说吧。房客.你想听哪一段?”魅影妖怪手里的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漾了出来.有几星泡沫洒到了我的脸上。
“轻-之-殿-山-路。”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说魅影你能不能专业点,设定里面我们是才认识的。别那么熟悉地叫我房客呀。
“哦.又是轻之殿山路,每一个远道而来的小伙子都要昕这一段,就像没断奶的孩子围在祖母的膝下要听格林童话。”妖怪魅影故意提高声调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我们的交谈内容。群里的其他黑手党们露出鄙夷的神色。的确轻之殿山路飞车狂的故事早已传遍远方,只有那些开着拖拉机在搞笑的毛头小子才会兴冲冲地打听这些。
前几年,全国西部大开发热热气未消的时候。在sf的东部,又传出了发现银矿的消息。而且据说银蕴藏盈十分丰富。某一天,三个探矿的人来到轻之殿山下安营下寨,他们要在这里试一试运气。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他们一无所获。第四天,随着一声欢呼,轻之殿的光辉历史拉开了帷幕。矿工们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建立了三个小镇,这里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从每个小镇到任一个矿山都有一条路况不佳的公路连通,一共九条,构成这荒凉之境的交通网。
轻之殿山路是九条公路中的一条,它连接了轻之殿和最大的那个矿山:漫画血狼谷。这条路为什么叫轻之殿山路呢?这个数字并不是全国公路交通网的顺序编号;也许是为了纪念某个篮球明星的得分纪录,天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是个不祥之数。在这短短一百七十英里长的公路上,发生的交通事故难以计数.甚至,它从建成的第一天起就被废置了。第一辆通过它的是一辆公厕车......人们还来不及称颂它在探索公路中的功勋,它便不争气地滚到深不可测的大峡谷里去了,从那以后那峡谷里就臭得不行,从此得到了大粪峡谷的称号。于是人们相信这条沙石路是被魔鬼诅咒过的。有传说称塞亚人的祖先沉睡在这条路下,据说是打个哈欠就能把擎天柱那样的大卡车吹上天的那种。住在轻之殿镇的矿工们要去漫画血狼谷,宁愿绕道走其他的路。
但是,真正使轻之殿山路声名远播的,是五年前那场惊动CCAV荒野大追捕。全国著名的通缉犯——赛车手出身的房东,在五十辆警车的驱赶下,发疯般冲进了轻之殿"公路。警察们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的猎物绝尘而去,没有追赶,而是在轻之殿山路与其他几条公路的交叉口设了路障,在公路两头的漫画血狼谷与轻之殿镇张开口袋,然后,雨天警长先生就带领他的手下到“萌合飙车会”上网打LOL去了。
“房东会后悔的,他会吓得尿裤子,当他看到满路的汽车残骸……”雨天警长向酒吧里的所有观众如此宣布。
但是,后来后悔的是雨天警长:房东在这条盲肠一样短的窄小公路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豌蜒在大峡谷边沿的轻之殿山路,除了几个分岔口不可能有其他的出口,但是在路障处守候的警察却一无所获。有个蠢蛋发誓说自己听到了呼啸而过的引擎声,那剧烈的声波甚至吹动了他的眉毛,可他却连个汽车影子也没见着。房东驾驶的是一辆1986年产的AE86,黑色车身漆配以抛光处理底辐式车轮,嚣张的折叠式车顶就像响尾蛇的毒牙一般伸缩自如。搭载7.0升V8引擎,高达500tm的最大输出马力与550牟米的扭矩令人瞠目。这辆速度怪兽是“通用”汽车设计大师小私的失败作品,只推出了三百多辆便被迫停止佳产,因为它暴烈的脾气、复杂而别扭的操控性能、单薄的安全系统令人望而生畏——房东却对它情有独钟。按理说,房东驾驶着这样一辆奇特的车逃亡天涯应是很引人注目的。但他的确是连人带车蒸发了,直升机把这块巴掌大的满目疮痍的土地搜寻了个遍,最后悻悻而归。雨天警长只好向追踪而来的失望透顶的ccav记者宣布,那个坏蛋被大粪峡谷吞没了,连个响屁也没闻着。
“这还不是故事的全部。”妖怪魅影慵懒地喷了口酒气,她说.“最精彩的一段不属于房东那个疯子,而是冰心碎。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亲睨地叫他小冰,你懂吗,房客?”
又叫我房客了,哎,算了。
“小冰?那个拙劣的赛车手冰心碎?”我讥诮诮道。
妖怪魅影愠怒地扫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毛头小子!小冰是他那个时代最伟大的赛车手,没人能比他更优秀!他是唯一跑完轻之殿山路全程的人,我见证了他的辉煌!”
”别激动,慢慢说,我洗耳恭听。”
若若姐微微一笑对我说:“房客你看起来也不像个赛车新手。赛车手需要健硕的体魄,急转弯时脖子需要承受五倍于自身重量的离心力。小冰常给我说一些赛车常识,但我常记不住,哈哈。那时我还是个小姑娘,他把我塞到他的赛车尾厢内,他说没有姑娘敢坐在他旁边,他要让我清醒着见证他逾越轻之殿山路。他做到了!我虽然藏在车尾厢里,身体被绳子牢牢固定着,但还是吓了个半死。小子,坐过过山车吗?虽然你眼睛闭着,但你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忽上忽下、心仿佛要从胸口冲出般的惊心动魄,不是吗?”
“我好奇的是,既然你待在车尾厢里,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别的什么马路上兜了一圈呢?”
“你怀疑他?”魅影妖怪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如果冰心碎是萌合群十二小时聊天耐力赛纪录的保持者,他还全程跑完过魔鬼之路轻之殿山路,那他怎么会在北京四环宽阔的高速公路上飞出他的挡风窗玻璃呢?要知道,在那次交通事故中,他自己要负全责。”
“够了!”魅影妖怪怒不可遏地—把将酒泼到我的脸上。两个彪形大汉三国和剑客马上围拢过来。
“你这个乡巴佬房客,对我们的妖怪老大说了什么不敬的话?你不介意坐一回群里的‘飞天电梯’吧?”他们一起把我举起来,企图把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扔出去。但我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放下他!”黑暗中—个夹着浓痰的嘶哑嗓音说。
闹哄哄的四周立即安静下来,密集的人群闪出一条过道,一个人蹒跚着缓缓走近
“可是——”三国和剑客还想解释什么,却又戛然而止。因为他们被来人犀利的目光刺得一噤。
“年轻人,跟我走一趟。”
我面无表情地望望左右,跟着那个蹒跚的步子走出酒吧。
轮回扒开百叶窗望向窗外,“嗨,大家看,房客那小子的车没有后视镜!”
群里的人们挤到窗前观看,有人把啤酒瓶愤怒地摔在地上,因为这个新发现是—个巨大的挑衅。
没有后视镜!一般来说是指因为没有人能赶上那个车手的意思!这里的顾客没有一个不是狂热的车手,sf矿山早已告别淘金时代的繁荣,轻之殿山路却把全世界的飙车小子都召集到了这里。而我的车没有后视镜这点对他们就是一种挑衅。不过这是有其他原因的,后视镜被小偷给下了...
“那是一辆破车!”轮回鄙夷地朝窗外吐了口唾沫。诚然,相比他那辆鲜亮的御林军一般神气的红色江南游戏王奥拓,我的车就像—个寒伧的乡巴佬。
“也许,那厚重的车厢改装一下可以装土豆。”轮回的调侃引起一阵哄笑。
“那是一辆好车。”一个悠长的声音说,但是自得其乐的人没有听到这句评断。挤在男人中间的魅影妖怪回过头来,看到一个衣衫褴楼的码字机正在自斟自饮。魅影妖怪认识这个码字机,他肯定是这个市里面的人,常常能在酒吧最偏僻的一张小桌上找到他的身影。有喝酒的主顾认出这个码字机是在萌合会里的人。他是个出名的码字狂人。
魅影妖怪很鄙夷这个码字机的话,那是辆好车?狗屁!灰白色的车体,不少地方还脱了漆,都不知道多久没打蜡了,不过也确实打不了蜡了,该报废了。但是,它的排气管真粗!魅影妖怪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粗的排气管。不,她见过,那还是她风姿绰约的少女时代,同样风华正茂的小冰驾驶的跑车,就有如此夸张的排气管。她亲眼看见小冰给他心爱的四驱车装上这个搞笑的装置,就像机械师给大炮装上大口径炮管一样得意。
“他们叫我雨天未晴,但我宁愿你叫我雨天,我是这个小镇唯一的修车师。在修理活动之余,我还兼供应汽车零配件还评书。”
“您是个多面手。”我谦卑地恭维道。
“没办法,这个城市里人口太少。人们不得不身兼数职才能应付过来。”
“这里甚至有城管大队!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队门口有一块小牌子。上面记载着群里不同年份的人口。2001年,40人;2005年,l200人;2009年,810人;2012年,20人……”我说。
“你的记忆力不错,小伙子,干哪行的,介意我问吗?”雨天揭开一瓶窖藏葡萄酒,“嘣”的拔盖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悠长,余音消弭后整个房间便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是个推销员,推销《萌合会的一己之见》。”
“你的业绩一定不错,买得起一辆好车。”雨天的目光割过我紧绷的脸皮。
我脸一红,迅即恢复一个推销员才有的练和镇静,“这辆车是父亲的遗产,我不是个好推销员,因为我这副面孔和我的话不讨人们们喜欢。”
雨天递给我一杯酒,“轻之殿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乡巴佬,这里总共只有八十个常住人口。”
我止住笑,不自然地说:“是的,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飙车小子一样,我也是慕轻之殿山路之名而来,我是个赛车爱好者。”
“改装是多余的,懂吗,年轻人?比如你那辆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它拥有—个纯手工打磨的发动机,纯种血统,你为什么要把它伪装成笨重的长篇呢?”
“也许我是个外行。我本以为把发动机的位置后移七英寸,降低传动系统的高度,会带来更可靠的操控性。”我波澜不惊地解释道。
“你是对的,这可以带来更低的车身重心,但这不是无限制高速公路,对于轻之殿山路而言,过低的底盘无异于自杀。你想跑轻之殿山路?”
我坚毅地点点头。雨天离开了。
而旁边的另一个人凝神注视我灰色的眸子良久.说:“跟我来。”‘
我跟在他沉重的步伐后,走过教堂大厅的一排排长椅,进入—个堆满杂物的侧房,推开一道严实的铁门,沿简陋的梯子下到地下室。
“嗯?你也是测评师吗?收购废铁也是你们的业务之一吧?”
“如果你真的懂行的话,就知道这是另一个‘漫画血狼谷’。”这个叫骑士的人费力地俯下身子.吭哧吭哧地搬起一个增压涡轮,“sms,原产徐州市……这个,Vl24.8升引擎,魂武纪,2009年产,全世界只剩下十二台。这些都是轻之殿山路上失事的汽车残骸,希望你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不会成为我新的收藏。”
“我需要一个大涡轮增压器。”我说。蓦地,他瞥见黑暗的一角里,一张灰尘密布的帆布下。匍匐着一个冷气逼人的铁家伙,就像一头久困樊篱的猛兽蛰伏不动,令人不寒而栗。
我离开了地下室。
“嗨,小子.这儿。”轮回脚搁在方向盘上.打了个响指。
我闷声闷气地走过去。他的身后立即围拢了几个群里的朋克青年。
“乡巴佬,多久没洗脸了?我是说,你需要一块镜子、一块后视镜照照你白白的小屁股。”
我皱了皱眉。萌合会的下午的阳光跟桶装啤酒一样廉价,把光秃秃的旷野上卑微的人影晒得晕乎乎的。我眯着眼,看见魅影妖怪走过来。
“我不喜欢多余的东西。”我说。
“啊哈。”轮回怪叫一声,“我也一样。也许我该卸你一条多余的腿换上—个备用轮胎,”
他的伙伴附和着哄笑起来。
“什么乐着你们了.小伙子?”魅影妖怪用慵懒的调子问道
“我在给这个新来的上课,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轻之殿飙车。雪花,告诉他我是谁!”轮回偏过头向他的某个女朋友索要亲吻,却被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掐了一把。
“他上过《轻旅之书》的头条。”魅影妖怪向我介绍说。似乎已经忘掉了那天酒吧里的不快,“他又叫月君,他喜欢让警察追着屁股跑.曾经有过摆脱三十辆警车围捕的纪录。三途川船娘警官恨死他了,听说那警官也是一名不错韵车手,有一此差点逮住他…”
“哈。我让他亲吻了我的屁股,最后放了一个臭屁,一溜烟甩开了他。他是个蠢蛋,他应该感谢找,要是我真踩了刹车.他会被我江南游戏王奥拓的钛合金装甲屁股顶到天上去。当初我真该废了他!要不,老子也不用藏到这个鬼地力来……””行了行了。”魅影妖怪打断他,”这是你多少次重复自己的故事了?”
“妖怪老大,你还没提我在日本的艳遇呢。秋叶原的那群吃白饭的浑球,开的是莲花、兰博基尼、陆虎,硬是被我超了一圈!最刺激的还是我在美国比的那一仗……”
“是中国。”女朋友雪花提醒他。
“都一样。”轮回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
“跟他的偶像一样,是个自大狂。”魅影妖怪朝我挤挤跟。
“他的偶像是?”
“房东。”
一听到偶像的名字,喋喋不休的轮回立即安静下来,歪着脑袋,乜斜着眼.挑衅地望着我。
“真巧”我耸耸肩,“我的偶像是小冰。”
魅影妖怪愣在原地,我壮硬的肩膀撞开周围的人墙,“砰”的一声拉开那辆灰白色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的车门,远远的扬手:“血姐,介意我载你一程吗?”
“你不是新手吗?”魅影妖怪小心翼翼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没有车速表,没有转速表,没有油量表、里程表、机油压力袭、气压表……一个也没有。她直冒冷汗。
“学会漂移就学会了一切,没事的,我刚考完科目一。”我找出一盘旧磁带.塞进录音机里,“JAy的歌.喜欢吗?”
“还好。”
“飘飘飘飘得意地飘……”—个嘶哑苍凉的男低音舒缓她流淌出来,这音乐怎么这么沙哑?
完了,录音机也出问题了,我这车真要报废了。。。
“你这车上什么也没有,你怎么....我是说.这安全吗?”妖怪大姐头怯怯地问道,她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羞涩的问她崇拜的小冰一些白痴问题。
“眼睛会受欺骗,耳朵不会。用耳朵去听,变速箱内齿轮的垦合声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声音。”
“你夜用gps?”魅影妖怪绕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似乎不相信我这个白痴也懂高科技。
“gps?不,这是个摆设而已.对了,这辆车有恶心的血腥味。”
“血腥味?”魅影妖怪不安了,这棕红色的手工皮革椅套似乎无处不隐藏着血色的罪恶,掉漆的镀铬件反射着森森白光。
我笑了:“不是谋杀案,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而已。”
但敏感的她很快有了新的担心“你确信你的车技没有问题?你不是刚过科目一?”
我说设定里我们真是不认识的,魅影里配合下吧。
我扳开锈迹斑斑的金属板,从里面扯出两根电线,只听见“砰”的一声,火花四射,引擎便轰隆隆地启动了。
“你觉得呢?”我转头问她。
魅影妖怪耸耸肩。没有回答,心里却暗暗叫苦:上帝,是什么让我上了他的破车?老纸不会是疯了吧?见鬼!
鲜亮的江南游戏王奥拓窜到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的旁边,轮回伸出一只手:“伙计,可以出发了吗?”
慷慨的阳光斜射在这个寂静的小镇上,红褐色的山峦光秃秃的,光影在沟壑遍布的山体上游走。公路两旁稀稀落落的三角叶杨耷拉着几片桔叶,几乎没有风。三条公路在小镇的西头合拢.两辆对比鲜明的车对峙在岔路口。陆陆续续有人从小镇仅有的几幢建筑走出来.会集在这并不宽敞的岔路口.交头接耳。
“也许你应该下车检查一下车况,比如查看一下弹簧上的楔片.紧紧轮胎上的螺母什么的。”魅影看着窗外,轮回的几个朋友正扬着扳手,围拢在江南游戏王奥拓的旁边,上上下下地忙活。
我没有回答.视线盯在正前方。似乎想用眼神杀死挡风窗上一只苍蝇。
突然,车窗处出现了一个鬼脸.魅影妖怪惊得一退。
“滚开!码字机。”她气极败坏地把糟码字机的头往窗外推。
“我有话要跟小伙子说。“码字机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人露出略为惊讶的表情:“请讲。”码字机却示意我把头伸过去。
我别扭地侧过他宽阔的肩膀,两个奇怪的男人就这样在魅影妖怪胸前交流着什么,近在咫尺,她却一个字也没听清,但那码字机的表情无疑是威胁与警告。
“他讲什么?”魅影妖怪摇上车窗。
“他让我给他点钱。”我回了她一个孩子般的笑脸。
“你被骗了。”魅影妖怪同情地望着他。
“怎么讲?”
“他到处骗钱帮他付酒账。”
“我没有听过他的故事,但我觉得为他付酒账是划算的。”
还很嫩。魅影心想。不知怎么,有一种叫作愁绪的东西悄悄笼上她的眉问,她开始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怜悯什么。懂吗?年轻人,在这里年轻是最大的错误。她想起了小冰,那个二十五岁便名噪天下不可一世的小冰,他消失的时候才三十三岁,有人说他的事故只是意外,但她知道那绝不是意外,那是一个阴谋。唉,二十年过去了,回忆这些干什么呢?她有些咒怨自己,目光却落在我的肩膀上,久久没有移开。
天色暗下来了,高原的阳光消退得像响尾蛇一样迅速,逐渐浓重的夜幕加重了她内心的忧郁。
“还等什么.胆小鬼?”轮回亚当朝车窗外吐了口唾沫。
“你先,轻之殿山路我没跑过。”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真跑那个?”亚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轰鸣的引擎声中.他撕破喉咙喊道,“那是条死路!”
我没有固答。只是冷冷地笑着。
轮回亚当把口香糖狠狠拍在后视镜上:“娘的.老子奉陪!”
江南游戏王奥拓像一条猩红的火舌喷了出去。卷起铺天盖地的尘土,空气里充斥着汽油味和焦煳的橡胶味。我那灰白色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低吼一声,轮胎发出惨烈的嘶鸣,震得地面簸簌抖动。魅影妖怪上身猛一下撞在椅背上,一种令人窒息的鹾遗感朴筒而来,她的喉咙里蹦出一个尖细的声音——你还是小姑娘吗?她不禁有点懊恼了。其实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高达一百五十分贝的噪音早已堵塞了所有人的耳孔。
世界在顷刻间变得模糊,窗外三角时杨嗖瞍飞过,此刻,它们的影子紧密得就像自行车轮上旋转的辐条颠簸与喧嚣,她终于明白了许多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不装转速表,为仆么不装GPs.为什么不装车控电脑……这些问题的答案是如此清晰,因为你的眼睛根本来不及关注这些,就连一眨眼、一侧目,都可能让汽车瞬间陷入失控。对手车尾甩下的尘雾遮蔽你的视线,层出不穷的弯道紧逼上来,你甚至来不及喘息,你所要做的便是紧盯路面,它就像一条暴戾恣睢的蟒蛇,它不停地扭动身躯,时不时回头吐出冷嗖嗖的毒信子:一个高坎,一个水坑,或者干脆一道悬崖。
魅影妖怪的手指深深陷进座椅,胸口被安全带勒得生疼,她心有余悸地从窗外收回视线.垂落到她旁边的车手身上。房客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也许此刻,只有这个还有一丝生疏感的年轻人才能带给她些许平静。在这飞快的车里实在太要命了。
前面的车尾灯陡然亮了,现在是黑夜。黑夜浓得像墨汁,它很贪婪,很饥饿,似在发出咕噜咕噜的胃的蠕动声。那灼目的血红车灯突然模糊了,不,是变大了。疲惫的对手放慢了车速。轮回他害怕了?我转转干涩的眼球,腹底涌出一声带胃酸味的咆哮:来吧!
前方的车子突然发生一个异动,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刺破夜空。我的面色陡然变得凝重,我想起江南游戏王奥拓上还有一个女孩雪花.那种不谙世事却强作世故的孩子,是群里的谁来着?她不应在车上。千万不要迷恋一个车手,速度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它就像吗啡,把你撒向高空,当你重回大地时才发现,小冰都已经碎了。
我恍惚看见了轮回的操作:他松开刹车踏板,入弯的一瞬,左晃方向盘,车头一沉,再闪电般地大幅右转方向盘,江南游戏王奥拓整个车身横着滑过去.轮胎啃噬着砂石地面.剧烈的刹车声穿刺着耳膜,泥沙四溅。
漂亮的操纵!
“相信漂移。”我想起雨天教练的忠告,“弯角是为抓地跑法而准备的,漂移永远比抓地跑法更快。”
“坐稳了。”我说。此时所有的禁忌与矜持都在—刹那崩溃,有个魔鬼般的声音说:让车和人一起摇滚吧!尖叫声像洪水决堤而出,撕心裂肺,我很久没有这么吼过了。
“弯道已经过了。”我冷静地说。
魅影汗涔涔地坐正身子,双腮火烫。真羞耻,作为天下闻名的飙车妖怪居然在车里被吓到了。
“前面那辆车呢?”她问
“在后面。”
轮回怒不可遏地捶丁一拳转速表:“平生第一次被人超了弯!混蛋!”
他的女朋友无力安抚他的愤怒,她被颠了个七荤八素.江南游戏王奥拓豪华的车厢被她吐了个一塌糊涂。
他左右扳动方向盘,却发现前面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忽左忽右.亲密地堵在他面前,两条车轨缠绵得不可开交,使他无法超车。
“大爷踢你屁股!”轮回咆哮道.回头一看他有气无力的女朋友,又无奈地松开了油门踏板上的脚。他焦灼地瞥了一眼窗外,前车的尾灯光柱正好扫过这一片天空,他的瞳孔突了出来,“那是什么?”轮回慷恐的声音迅速被深不可测的夜空吞没了。
仿佛一种冥冥中的感应,前面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的前轮突然抱死。在路面硬生生地罩出两道深沟。魅影妖怪觉得自己的心似要飞出挡风玻璃,却又被安全带扯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声巨响,她看得真真切切,正前方摔下一个庞然大物,把路面撞出一个大窟窿,佥属零件四处飞散,其中—个把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的挡风玻璃砸出一朵拳头大的窟窿。
从天而降的是那辆色彩艳丽的江南游戏王奥拓,它的车前灯依旧忠实地工怍着.斜射着漆黑的天空:车尾则棒了个稀巴烂。前轮兀自在半截斜支着的断轴上旋转着。
我从残骸中拖出血肉模糊的轮回,把抽泣的他塞进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的车尾厢。“她死了,她死了!”轮回亚当张牙舞爪地要与我拼命,但很快被轻易地制服了。我检查了江南游戏王奥拓,那个女孩的胸腔只是晕过去了,轮回是激动了。
我怔怔地伫立良久。他想起三岔口码字机的忠告,不禁问自己,那种不可一世的自信、争勇斗狠的张狂是否来得正常?我还能继续前进吗?或者我还可以掉转车头?但是车后的景象让他凄然一笑,尾灯所指示的方向分明是黑黢黢的深渊,后轮胎甚至是悬空的。
“啊,那里!”魅影妖怪颤抖着伸出手臂。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一个黑影经过江南游戏王奥拓前车灯的光柱,那是一辆漆黑如墨的双座跑车。它在窄小的光柱里转瞬即逝,但它的红色尾灯依旧留在夜色中,忽明忽灭,我明白了什么,迅速登车启动引擎.向那辆幽灵般的车追去。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我记得很清楚.卫星地图上显示轻之殿山路只有区区一百七十英里长,但我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却以一百英里的时速行驶了整整一晚,火花不停地从引擎盖边上蹦出来,火花塞“噗噗噗”地吭哧着。很多次我几乎已经被黑色跑车甩掉了,但不久,那红色的尾灯又及时亮起,像是暮色里缥缥缈缈的亚历山大灯塔。天微微亮时,它又隐没在晨光之中。它就像是—个怪梦,消退得无影无踪,让清醒过来的我禁不住怀疑那是幻觉。
我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跌跌撞撞地回到轻之殿镇,它的引擎爆掉了六个汽缸,引擎益已经灼红了,烫得可以点燃香烟。我怔怔地坐在驾驶座上,沉浸在迷惘的思绪之中。此刻已经坐到我的车上的轮回在玩游戏王了,我却浑然不觉。
“柠檬昧?这车厢里有柠檬味。”她肯定地说。
我缓缓地扭过头来,“你确定不是橘子昧?”
没有人能真实地描述这场夜幕下的惊魂迫逐,三个亲历者回来后居然都病倒了。很难用恐惧和精神上的刺激来解释他们莫名其妙的病症。我们的胃口变大了,身子却在急剧消瘦,像是有幽灵在悄悄摄取他们的魂魄与营养。
三途川带走了轮回他们——这个小镇上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都会被交给他,他是唯一的能让死人活过来的高手。在三途川船娘的精神治疗与码字机的悉心照料下。他们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或许除了测评师外真有另一个职业吧:医生。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我真诚地说。
“感谢死神吧,感谢它没有带走你。”骑士埋头在一堆玻璃仪器中,娴熟地配置着溶液。仪器上空弥漫着可疑的白汽,蒸发皿里黄绿色的液体沸腾着.泛出油亮的泡泡,泡泡破碎之后,便有刺鼻的气味溢出。我把目光从那不知名液体上收回,落在骑士那帅气的脸上。
“死神也开车吗?”我似笑非笑地问。
骑士的目光盯在他的滴管上,似乎没有听见这句话。我走近骑士的工作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工作。
“你是历史上第二个成功跑完轻之殿山路的人。第一个,想必你已经熟知他的故事……”
“可是他付出了生命。”
“那只是个意外。”骑士举起一个锥形瓶,在眼前耐心地晃动着。
“不,这个世界有太多追逐的游戏,一毫秒的领先也许需要用一生来偿付。这样的速度又有何意义呢?”
我平静地说。
“不!”骑士把毛细管插人溶液.“生活中的交通规则对于一个车手来说是不适用的。在车手的词典里只有—个词汇:超车!”
似乎有什么触动了我的内心,我安静地伫立着继续听骑士的话。
骑士从壁炉里取出一个火红的玻璃半成品,用铁钳夹住瓶颈,“我需要一个水冷循环器,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帮骑士夹住瓶身。骑士则用凿子在瓶身钻了个孔.然后,用另一把铁钳夹住瓶颈,从瓶身小孔里穿进,又巧妙地粘合在内瓶底。
瓶身里的热水流经瓶颈,被瓶外冷空气冷却.再次进入瓶身,冷却瓶身内的热水,最后从瓶底流出,真是完美的设计。我痴痴地欣赏着骑士的玻璃工艺.心想他果然是个多面手。但我很快发现这个水冷循环器不能工作,因为瓶颈要进人瓶身不得不在瓶身上凿个孔,但这样在水压下.热水会溢出。我困惑地望向骑士。
骑士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说:“只是实验品,有应用价值。我这辈子无时无刻不在与这个我所寄居的世界抗争着.但都失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生活在这里。深陷泥潭的人不可能攀自己的鞋帮以自救。其实你也一样。”
“我?”
“不错。对于一个赛车手来说,他也是在与摩擦之源——这个人类生活其中的世界努力抗争着。他想超越,他想极速,可他不是一个光子。上世纪有个想与时间过不去的爱因斯坦创立了相对论。让人看到了时间倒流的希望。现代科学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但肯定了另一种与时间赛跑的方法~我们回不到过去,但我们却可以跳跃到将来。一个较高速运动状态物体的时间流逝得比较低速的参考者更慢,从这层意义上.我们是活在将来.不是吗?”骑士咧嘴笑了,但这笑有几分怆然。正确的理论反照着可怜的现实,一个每天以Fl赛车速度运动的车手的时滞效应累积起来也不会超过一毫秒吧,但是骑士的话里却暗示着一种象征,—个车手生命意义的证明。
“你从前也是一名车手?”我突然发问,因为他刚才注意到骑士在忘情的演说中使用了“我们”。
骑士从满脸红光的亢奋中恢复常态,冷冰冰地回答:“我是一名sf测评师,我不希望再次重复这句话。”他把一台电泳仪器的线路装好,打开电源,玻璃容器里的溶液陡然变得浑浊,胶体颗粒在其中游弋。
“你在进行一项实验?”我迟疑地问道。
“我曾说过,我爱好广泛。”骑士仔细观察着玻璃器里的温度计,“缓冲液对温度要求苛刻,人体温度对恒温环境构成糟糕的干扰……”骑士撒灭了房间里的灯。
我明白自己在这里不再受欢迎,便恭敬地告辞了。
在外面,遇上了个搞笑的.
"房客,我要在你脑门上开香槟!”怎么这么久了没有我登场?”
说话的人叫小私,好了,就这样,没戏份了。
“放手!”人群外一个低沉的声音呵斥道。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那码字机。
“不死的.滚开!”有人甩过去一砖头,却码字机机灵地躲开了。一个留着奠西干头的朋克青年狞笑着走过去。”哎哟!”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转瞬间就痛苦的歪倒在地,哀声求饶饶。码字机有力的手指掐在他虎口上。
“放开他,他救了你,你却执迷不悟。”码字机地说。
小私迟疑片刻,尖叫道:“要不是他这个混蛋用下三滥的手段堵在轮回的车前,我的女朋友中某一个雪花她怎么会晕过去?还有为什么七夕的时候她会去坐轮回的车和别人比赛呀”
“要不是房客用车限制了轮回的车速,恐怕你女朋友早已一命呜呼!”
怔怔地松开手,我没事人似的揩干嘴角的血迹.缓缓地蹲了下去——因为看见人群外一双焦灼的眸子。
“我不信,我不信!我怎么会失手?才三百英里的时速,我会控制不住?”轮回痛苦地摇着头,那晚噩梦般的情景像一条冰冷的蛇爬上他的后背。
“你的失控是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你自己想想你那晚看到了什么!”码字机严厉地诘问道。
“不.不,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呜……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轮回双手抓着头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他的伙伴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走出人群,轻声问码字机。
“山、树、戈壁,加州大漠风景而已。”码字机似笑非笑地回答。
我一愣.“可是……”
我想要追问什么,但码字机已踉踉跄跄地走远,扬着一个方形铁皮酒罐冲魅影妖怪邪邪一笑:
“妖怪魅影。酒账记房客的。”
“你不该来这里。”魅影妖怪轻轻揩拭我脸上的血迹。
“轻之殿山路是赛车的圣地,而我是一名车手。”
我脸上挂着几分年少轻狂,眺望着远方。在热浪的炙烤下,地平线像青烟一般扭动着。“不.你不是车手,你只是个房客。”魅影妖怪用幽黑的眸子凝视我游离的目光,肯定地说。
魅影妖怪望着我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她觉得房客绝不是一名合格的车手。因为他的理想里少了分狂热,透着一股与他年龄不相称的镇静。
虽然房客我恢复了健康,但因为从那天的鬼山回来后,精神不稳定,我还得与雪花姐、轮回一同定期接受骑士的教程。
“骑士,轻之殿小镇有黑屋吗?我来的时候路过sf论坛,发现里面堆满了打不开的链接呀。”我一面自配合骑士的全面捡查,一面问骑士。”论坛里确有一间黑屋,要知道轻之殿的成员们也得接受教育。你对哪方面的知识感兴趣呢?”
“关于漂移、漂移、漂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里面待上一个下午。”
“没有问题。”骑士背对着他对轮回进行着检查.“但是,出于对你的健康负责,你最好信任我的教程,不要偷偷地走神。”
我讪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小时候我就不喜欢听课,尤其是这种要在坐在电脑前一天的课。
“那就别想进sf8群!”骑士转过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望我。
“我知道,抱歉。”我羞愧地垂下头去。
“好奇心是无济于事的,年轻人。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因为你需要我,没有过我这关,你进入轻之殿小镇,只会死路一条!”骑士慈祥的目光突然射出寒光,连一旁迷惑不解的魅影妖怪和轮回都被那股逼人的寒意刺得全身发毛。
2010年,一队寻找金矿的少年少女误入轻之殿山的一块长二百零八千米、宽八到十八千米的山间盆地,几经磨难,方才脱险。从此,‘高手谷’之名不胫而走。高手谷是sf最干燥的地方,年降水量不足一百毫米。它又是sf最热的地方,最高气温达56.6摄氏度。而高手谷中最与众不同的还要算它的成员:
茶楼老板呆夏
炫叔
三叶月
小风。是什么赋予了这些人神奇的力量呢?
后来,另一批淘金者在这一带发现了金、银、铜等各种矿产。到2011,又发现了“出版”“漫画化”这一重金属。由此不少人前来此地开采,时至今日还可以看到当年硼砂厂的废墟。至于炭窑,因此在那一段期间高手谷还出现了强者集合,轻之殿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轻之殿位于高手谷顶端,大量超人会集此地.在论坛里建立了轻之殿测评区。鼎盛时期,轻之殿有一天有二十多篇测评,、对各种文一应俱全。轻之殿镇原有崎岖小径攀附于大峡谷、河谷边沿,通至六十七英里外的漫画血狼谷,后来拓荒者把小径加宽重建,铺以沙石,命名为轻之殿山路。但因为公路弯急路险,地质条件复杂,建设之初便缺乏实地勘测与规划,投入使用后多有交通事故发生,不久便被废置。成员们宁愿绕道动漫区、火影世界区,再辗转至热门轻小说专区。
我合上《科技与法》,
拜托,这些读不懂的历史是啥呀,我是来学更厉害的开车技术的.....怎么又跑题到小说上了?
我目光在一排排书脊上游走,突然停留在书架最顶层一摞牛皮纸包装的案卷上。我取下案卷,拭去密布的尘埃,一行蓝黑墨水字迹映入眼帘。墨水里的金属色素氧化后,字迹已经像水浸过般变得漫漶不清,但依稀还可以辨认出封面上的几个单词,“轻之殿山路”、“交通记录”“你所不知道的真相”等字样,记录者不明。
2012年8月16日;车型:福特;车牌号:混沌的王;罹难者:只有我爱你sora;失事原因:不详。
2012年8月5日;车型:道奇货车;车牌号:这个木有节操的世界;罹难者:缺少幽默感;幸存者:不缺幽默感;失事原因:仪表失常,车体倒置……
2012年7月23日;车型:普利茅斯;车牌号:命运与围绕着我的少女们(后宫);幸存者:SE狼狼君;失事原因:.换挡时发动机熄火,仪表不灵……
这些和出事无关,纯粹是今天生日的月君吐槽了吧....
我合上卷宗,小心地把它复归原位.重新抹上一层厚灰。然后,我移开靠里墙的一排书架,立刻,我按部就班的动作凝固了,书架后一个胡桃木相框撞进他的视线。我打燃打火机凑到相框前,看到上面写着:XXX年,劳斯莱斯。照片中的男人站在一辆赛车前,高举
着香槟。照片已经非常陈旧,霉菌与水汽侵蚀了它的表面,但照片上那辆漆黑的赛车依旧反射着白冷的光,寒意透过玻璃镜面,让我看得出神。
我从牛皮靴里取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刮掉地板砖缝隙里的石灰,没多大工夫,便取下了一块一平方英尺大小的地板砖。我敲了敲地板砖下的水泥,传来中空的脆音。用肩膀蹭蹭腮帮,露出欣慰的笑。接着我用盖书架的布一层层包裹铁锤,对着那块正方形区域砸下去,在沉闷的崩裂声中。水泥块碎了。我细心地搬开水泥块,以防止它们下坠到地下室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我清理出一个一英尺见方的窟窿,灵活地攀爬了下去。我对自己的方位感非常自信,甚至能判断出自己着地的位置。
地下室里堆满了汽车零件,而且一团漆黑,要找一个合适的“着陆”点还真不容易。我踩在一个变速箱上,“铿”一声打燃打火机,在那团昏黄的光晕里,我的目光迅速扑到角落里一张很大的帆布上。这光亮虽然幽微,但是那帆布下展露的漆黑一角仍旧显示着令人肃然起敬的威仪。我走近那个庞然大物时步子有一点儿踉跄,靴子不时碰上四下散落的金属零件——我现在明白自己是在逼近一个传奇、一个真相,不过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颤抖着抓起帆布一角,以牛仔甩套绳的姿势掀起了它。在漫天飞舞的尘埃之中,一辆纯黑双座跑车赫然人目。这辆可敬的全国跑车鼻祖——红旗!几十年过去了,它光洁的表面仍旧像刚出厂时那般崭新锃亮,昏暗的地下室因它的存在而显得明亮一些。它拥有一个庞大的轮距,轮拱近乎夸张地向外抛起,—个巨大的扰流尾装在车身后部以提供更强的高速稳定性能。发动机盖板上,“鲨鱼嘴”进气栅格就像一头猛兽翻着鼻孔,高尾鳍式车尾嚣张地耸起,就像在向不自量力的追赶者竖起中指。蛮横无理的正宗美式跑车,原始的机械结构.锋利的线条,令人心悸的大排量引擎,不可一世的马力与扭矩,浑身每一个零件都在诠释简单粗暴的设计理念。我静静地欣赏着这头猛兽,似乎听到了它撕破空气的咆哮。
“该结束了。”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车尾灯应声而亮。刺目的光柱让我目眩神迷。这辆本应陈列在汽车博物馆的经典跑车突然从沉睡中苏醒,引擎的轰鸣震得地下室顶棚的尘土纷纷坠地。
骑士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你是个好车手,但不是一个好的警官。当我的引擎启动,没人能追上我,没人!”
我微微抖动嘴唇:“我的师父雨天警长与他昔日的伙计们正在sf的每一个角落恭候着您。骑士,不,尊敬的房东先生。”
“雨天警长?”
“曾经被你在轻之殿山路上戏耍过的雨天警长先生,就是一直在这里的码字机,他是您的朋友,他托我给您带个口信,感谢您三十年来为他垫付的酒账。”
骑士蹦出“哼”的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抓到我?”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面朝公路的那堵墙颓然崩塌,在红旗致命的动力下,五英寸厚的砖墙像泡沫板一样不堪一击。转瞬之间,红旗已狂奔在空寂的旷野之中。排成群狼阵形的警车啸叫着围追堵截。三岔路口,红旗急刹在轻之殿山路口画着骷髅头的警示牌前,像一头决绝的斗兽.昂首向它的仇敌告别。
警车们闪出一条笔直的通道,灰白色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狂飙猛进至最前沿,闻讯而来的ccav记者的镁光灯也无法追踪它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他们的底片上遗憾地拖曳出长长的尾迹。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在红旗后五十米停住了.像是在为一位尊敬的长者致意。
“三十年前,那辆幽灵般的红旗便是从这条轻之殿山路上神秘地消失了,今天,它重现江湖,速度依旧那么的可怖。”ccav记者紧锣密鼓地对着摄像机报道着。
在簇拥过来的话筒前,雨天警长、今天的码字机那张恐怖的脸笑得面目全非。
“雨天警长,您是怎么发现红旗的影踪的?三十年来您一直在锲而不舍地寻找这条漏网之鱼吗?”
“雨天警长,观众朋友对三十年前房东那次蹊跷的逃脱很感兴趣,您能详细为我们介绍一下当年的情形吗?”
“雨天警长先生,您曾经因为那次失败的抓捕被当局处分。请问,这一事件是否影响到您的人生?还有您后来曾在轻之殿山路上遭遇不幸的车祸,请问这一车祸真实的情形您还记得吗?”
“不,请不要称呼我雨天警长先生,我现在并无任何公职在身,现在我是码字机雨天,他们都这样叫我。我与房东过不去,是出于一段私人恩怨。当年,这个混蛋从我的手掌中侥幸逃脱,给我的职业生涯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而后来,我在轻之殿山路遭遇车祸,又是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与他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节。”码字机抿了口酒,蒜头鼻上泛出红潮,一段陈年往事涌上心头,就像一个腹底泛出的酒嗝一般充斥着复杂的气味。
雨天示意警车停止警鸣,这午夜的小镇立刻陷入了地狱般的宁静。
三十多年前,两个传奇车手如双子星横空出世,赛车界无法评价两人的优劣。正如有人偏爱简单粗暴的美式车,有人偏爱操作性能优异的日系车。房东与冰心碎便是赛车领域的两个美的极致。房东像狼嗜血般迷恋速度,他的车采用压缩能力巨大的单涡轮,他毫不在乎低转速下的涡轮迟滞效应.一旦他的车进入直赛道。在单涡轮令人恐惧的压缩能力下,低转不足的差距在高转时可以轻易挽回。冰心碎是弯道之王,他的车排斥一小冰现代电子辅助设备,甚至在高科技多气门引擎大行其道的时代,仍旧义无反顾地坚持使用旧式推杆式v8引擎。为了追求赛车转弯时的灵敏性,他完全不考虑一个车手所能承受的颠簸极限,而使用硬得不能再硬的弹簧以减小车身的侧向滚动。房东与冰心碎,谁才是那个时代的速度之王?某个神秘的地方成为两人正面碰撞的第一站。那次盛况空前的角逐中,房东赢得了胜利。冰心碎在逼近终点的一刹那赛车失控,撞上了轮胎防护墙,差点丧了命。但二十天后,房东被剥夺了冠军资格,并被指控蓄意谋杀。原来,机械师出身的他赛前在冰心碎的车上做了手脚。从此,房东开着他漆黑的红旗踏上了逃亡的不归路……
雨天警长在轻之殿小镇发现了房东的踪影,这才有了ccav追踪报道的那场惊心动魄的荒野大追捕。十年后,名噪天下的车王冰心碎慕名来到轻之殿山路,在直升机的跟踪拍摄下,以他高超绝伦的弯道技术跑完了全程。但他完成这一壮举不久,便莫名其妙地撞上一辆野营归来的校车,七名可爱的四年级学生因此不幸遇难。冰心碎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结束了他传奇的一生,以车技闻名于世的他竟然丧身于车祸,这真是个奠大的讽刺。没有人思考过这讽刺下更深一层的意义,除了他的弟弟,那一年,他九岁,今年他16岁,叫房客。
我从一名警官手里拿过扩音器,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认出了它,那天晚上是它引领我跑完了轻之殿山路。”
一阵怆恻的狂笑在夜空里飘荡,就像是魔鬼的嘲讽;笑声过后的嗓音却又恢复了~个测评师才有的悲悯与慈爱:
“因为你是一名车手。我相信任何一名伟大的赛车手都不愿自己的后视镜里寥无人迹,他渴望有人同道,甚至赶超自己!”
“可是,你差点谋杀了我哥哥!”我手里的扩音器微微颤抖着。
“不是差点,是已经。你以为小冰是怎么死的?哈哈哈哈,他为什么莫名其妙来到轻之殿镇?是想像开宝马的毛头小子那样兜风吗?当然不。是我给他下了战书,这才策动了他来向魔鬼的跑道挑战。他真蠢,他难道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没人能驾驭轻之殿山路吗?他试图挡在我前面,我欣赏他,但是我绝不能容忍有人比我更快,在雷山不行!在秋名山不行!在轻之殿山路,更不行!当然,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代……事实上,我第一眼便知道了你的身份,因为我认出了你哥哥的车。”骑士的声音像河谷里斗折直下的湍流淌人宽阔的平原,变得波澜不惊,就像一个阅尽沧桑的人,言谈中不再有爱、恨、遗憾与向往,只有淡而悠长的平静。
“不管怎样,我感谢你救了我,还有那特制的教程。”我的言辞中不无讥诮。
“黑色红旗”没有回答,片刻后,他说:“很好,你已经发现了那个秘密。有个伟人说过.你不能在所有的时间欺瞒所有人,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机灵的脑袋。我曾告诫你.改装是多余的,一辆外表寒伧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也注定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而我,用强酸溶液腐蚀了自己的容貌,却腐蚀不了那颗迷恋速度的心脏。那确是特制的教程.是我手写的教程。因为你不听课的习惯,并不能真正学到东西的。”
四下一片哗然,了解内情的人纷纷交头接耳,原来房客那奇怪的病症是因为听不进不教程。不肯认真努力,只会突发奇想来出奇制胜?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是什么启发了你,年轻人?”骑士问道。
“我哥哥的车祸。那时,他的死带给我家的除了巨额的赔偿债务,还有巨大的耻辱:车手家族竟然要为一起恶**通事故负全责。我恨我哥哥!直到后来我长大成人,才慢慢明白一些事理,我想,以我哥哥镇静沉稳的驾车方式,那次事故肯定隐藏着什么。于是,我参考
现场照片用石膏复制了车祸时桑塔纳的一车之见里的情形,结果发现,我的哥哥变成了一个左撇子,他在急转弯时偏错了方向,我推测。一定是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原来那是你的吐槽的影响吗”
现场寂静得只听见ccav的录音设备工作的“沙沙”声,新闻栏目负责人龇牙咧嘴地冲他的手下做着手势。
“为了亲身体验我哥哥所经历的变化,我决定重温哥哥的纪录,这便是我来到轻之殿镇的原因。哥哥曾告诫我,在一条危险的跑道上应采用低的底盘。谁都知道,低底盘有利于操控,但是车身高度还受限于另一个因素:空气动力。我很怀疑小冰哥哥的经验,因为气流从汽车上部流过和从底部流过的速度差造成了下压力,如果底盘离地间隙过小,会造成气流不能顺畅流过。也就是说,这是以牺牲速度的代价换来赛车的稳定性。后来我才明白哥哥的告诫,在这个世界速度并不是最重要的.让轮胎死死抓住地面才是至关重要的。正因为我使用了很低的底盘,才让我避免了亚当从高空跌下的厄运。要知道,轻之殿山路是一条‘空中死亡隧道’。甚至,它根本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喂喂喂,小伙子,这不是“天方夜谭”节目,新闻栏目负责人暗暗叫苦,这话越说越离谱了。
“他不仅要感谢他的哥哥,还得谢谢我这个师傅。”码字机雨天对魅影妖怪说。
“为什么?”
“是我忠告他要在夜幕里驾驭轻之殿山路。”
“夜晚岂不是更危险?”
“不。如果你了解到轻之殿山路是长在天上的话就不会这样认为了。有时候蒙着眼睛过钢丝比睁开眼更安全。不是吗?”
“长在天上?”魅影妖怪一脸茫然。她想起那辆在光柱里一闪而逝的幽灵车,它似乎也行驶在天上。
“没错,如果是白天的话,你会发现自己就好像是驶在天花板上,戈壁与天空倒置了。”
他喝醉了吗?魅影妖怪怀疑地打量双眼迷离的码字机雨天,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码字机笑着说:“这便是我与轻之殿公路亲热时留下的纪念。至于这公路为什么长成这样,我也不知道。”他自言自语道:“太奇怪了,这又不是过山车。”-这是雨天三十年未解的疑惑。
我这个房客对四周的议论置之一笑,接着说:“我查阅了这条公路上自sf创建以来所有交通事故的卷宗,结果从少数几个幸存者的笔录中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所有失事的车都出现了仪表失常现象,指针指向莫名其妙的红线区域一动不动。另一个来自《月君的吐槽贴》的发现是,在这片三角盆地里,存在一个极大的磁异常,这个磁异常也许便是仪表失灵的原因,轻之殿死亡谷石头的奇怪自移现象也可以得到解释,如果那些是铁磁性石头的话。但这还只是轻之殿山路奇妙特性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红旗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连骑士也被我神奇的叙述吸引住了。
“就像一个玻璃球在天鹅绒桌面上滚动,它的底下会出现—个小坑一样,二十世纪的物理学表明,我们的宇宙空间也是弹性的。—个质量巨大的天体会在其周围形成一个黎曼几何描述的‘小坑’。在这个小坑内光线发生了弯曲。同样,在轻之殿山路之下这个强大的磁性能量场里,表现出了一些奇异的拓扑性质。比如,轻之殿山路弯成了—个莫比乌斯环。”
奠比乌斯环?这是魔术师经常玩的小玩意儿,在我们这些乡巴佬中间拥有很高的知名度,而我也正像一个魔术师。悄悄揭开一个奇妙的帷幕。新闻栏目负责人激动得手都颤抖了。
“奠比乌斯环只有一个面,而且它是闭合的,这便是我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以时速一百英里行驶了一整晚仍旧没有到达尽头的原因。但轻之殿山路并不是一个三维世界的莫比乌斯环纸带,事实上,在我们的空间设计一条莫比乌斯公路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无法想象公路的背面是什么。而在更高的维度上,轻之殿山路却有它的另一面,我们就像是莫比乌斯纸带上的蚂蚁,可以浑然不觉地爬到纸带的另一面去——但前提是你最好不要看你的车窗,因为窗外倒置的景象足以让一个高超的车手神志昏聩。”
轮回心悦诚服地点点头,他曾经自认为自己的车技能比肩房东,现在才发现自己就像是纸带上一只蚂蚁般渺小不堪。
“房客,我错了,不催你更新了,你的漂移比我的720度回转厉害”
“不会720度回转怎么能叫轮回?”
一段插曲后,我房客继续爆料
“是的,我们无法想象轻之殿山路在四维空间里是怎样扭曲的,但是我们可以借助三维莫比乌斯纸带上的扁形虫来理解它的另一个性质。扁形虫跟我们的手套一样.不存在一个对称面可把它割成两个相同的部分,即是说它是非对称的,手性的。让我们看看一只扁形虫沿
莫比乌斯纸带爬一圈会发生什么。魔术师会告诉你,扁形虫爬一圈回到原地,它竟然会整个翻了个边,它的左脚变成了右脚,它的右触角变成了左触角。我们在三维空间固然不是扁的,但在四维的空间上,我们却是‘扁’的。而且,我们也是有左右之分的,这样当你成功沿轻之殿山路跑完一圈,你会发现自己整个儿颠倒了,右撇子变成了左撤子,甚至你身体内那螺旋着的氨基酸和DNA也转了向,以至于你的身体不再能吸收自然界的左旋氨基酸和右旋糖,所以我们这些可怜的扁形虫,不得不依靠骑士生产的‘教程’才能苟延残喘……”
众人一片哗然,原来,骑士的教程不过是手写的催眠笔记而已。
雨天气冲冲地跑到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前。“还等什么,徒弟?把骑士抓捕归案吧!”
“你以为我能跟上他的速度?”我反问他。
雨天师父摊开一张地图,“我已经在各个交叉路口设下重重路障,骑士这次插翅难飞!”我一笑:“会重蹈覆辙的”
师父一愣:“怎讲?”
“轻之殿公路与这块地方的其他论坛的八条公路根本没有交点!”
“不可能!”雨天指着地图。
诚然,至少有两条公路与轻之殿山路交错着,看起来如此。我想起那个“水冷循环器”,看起来必须在瓶身上凿个孔才能让瓶颈弯进去。在三维世界这三条公路必然是交错的,但是在更高的维度呢……
我摇摇头,“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这是你告诉我的经验。”
“可是这并非视觉错误,用数学知识也可以证明,从每个小镇到三个矿山各有一条路,总共九条路,不可能使这些路互不相交。”雨天用红笔在地图上演示起来,这一刻,他不愧为另一个神。
“你的数学没错,可那是在平坦的三维空间。如果你是在莫比乌斯纸带上设计你的交通图,你会发现,的确可能存在一条路,它连通轻之殿与漫画血狼谷,可以与其他任何—条路不相交!”
我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唯一能缉捕骑士的方法只有一个。告诉这位古板的房客方法是什么?”雨天微笑着说。
“唔……”轮回迷惘着,猛一拍脑袋,“当然,是甩脱,哦不,是追上他!”
“没错,追上他!”雨天赞许地拍拍轮回的肩膀,冷不防亮出一副亮晶晶的手铐。
“啊你!你干什么?你究竟是谁?”轮回回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很无辜地被铐上了,而且手铐的另一头,是他绝对啃不动的骨头:小黑屋牌码字软件。
雨天依旧微笑着,“你很讨厌的,而且很想用你江南游戏王奥拓装甲屁股顶翻的神之警官就是我。小子,你需要为在洛杉矶二十八次闯红灯和十三次恶意拒捕负责。房客警探,他就交给你了。”
我举了举自己精瘦却强壮的手臂,“没问题。”
看来不用隐瞒身份了,我和雨天师父,超级警探师徒来抓坏人去码字的身份。
雨天朝魅影妖怪挥挥手,“小姑娘,我需要你坐在我徒弟的后面。”
“搭错车真是一辈子的遗憾。”魅影妖怪小声嘀咕着,矜持地移动脚步。
“坐后面?”
“是的。房客现在需要有双灵敏的手放肩膀上,当他前面出现左转弯时,便用你的左手掐他的左肩膀,右转弯时则用右手掐他的右肩膀。有位哲人说,习惯使我们的双手变得灵巧,却使头脑变得简单。房客的哥哥因为可怕的习惯送了命,并因此导致不可原谅的悲剧。我不想他重蹈覆辙。”
“我明白了。”萌合群的妖怪答应了,对于一个高明的车手来说,一些随机应变的操纵在专业训练下变得像本能一般迅捷,但是当左右反置后,这‘本能’却是极其危险的,因为这种反应根本没有经过大脑。”魅影妖怪长长的睫毛下明波流转。
“很对。那还得看我肩膀上的疼痛能否战胜强大的本能反应。“我意味深长地说。
“当然,老纸的手指可不是吃素的!没少掐那些想揩我油的臭男人。”魅影妖怪笑得很开心。简直像在聊qq时要“噗”了。现在,我的引擎在同一时间启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沸腾了。其他的警车却保持着难堪的沉默,因为他们知道轻之殿山路不是他们所能驾驭的跑道,传奇的骑士更是他们望尘莫及的遥远背影。
魅影妖怪把手轻放在我的肩膀上,她的手指就像灵敏的探针,可以把我的内心清晰地读出来。房客真像他的哥哥,我早就应该看出来...
魅影的心理活动很快被撕破空气的啸叫打断了。
红旗轮胎在地面上疯狂地原地旋转,眨眼间便射了出去,漆黑的身躯很快便与沉沉夜幕融为一体。那是一辆魔鬼的跑车,只有在黑暗中,它才会爆发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而我的灰白色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那粗大的排气管喷出愤怒的火焰,1600转就迸发650牛米的最大扭矩让我的车拥有一种与它的贵族血统极不相符的暴烈脾气。它化作一枚制导导弹紧紧咬住红旗的尾巴,身后的地平线与人群迅即像长镜头一般拉远……
许多年前.....
“小冰,你知道‘雷电’战斗机的时速是多么吗?每小380-千米。我在550米距离内跑进了5秒,我比它快!”骑士欣喜若狂地向他的伙伴历数世界的各项记录。
“你见过蝰蛇的行进路线吗?”小冰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什么?”
“沙漠中的蝰蛇行进的路线,那是多么美妙的波浪形.而你,老是不上线,想进群的我的弟弟房客进不来呀?”
骑士,那时还叫做房东的他呆住了,庆祝的人群把香槟洒在他头上,他却浑然不觉。
“弯道上的冠军才是真正的速度之王!”小冰丢下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坐进他那辆与盐泽浑然一体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绝尘而去,激起的细碎盐粒扑打在骑士僵硬的脸庞上,他舔到了满嘴的咸腥与苦涩。
回到现在.....
“弯道上的冠军才是真正的速度之王!”三十多年前房客的哥哥的那句话似乎从宽阔的盐湖泽上飘来,在这深壑空谷里激荡回响,骑士的嘴角挤出一丝狞笑。他打开车载电脑,智能电脑迅速用醒目的红色标示着一个急剧的发夹形弯道。骑士连减两个挡,右脚本能地大踩一脚刹
车,红旗的尾部伴随一声嘶叫,向右滑移,他快速地回转方向盘,并重压油门,后轮乖巧地恢复抓地,停止横滑,两个固特异轮胎冒着青烟,几乎变形到它的物理极限,强行制止住惯性飘移,回归到正确的路线上。
而我,房客,在连续几个缓弯与简单直角弯后,不祥的直觉袭遍了全身。前面几道深深的刹车痕迹划过我的眼球.“坐稳了!”我对副驾驶座的雨天师父和坐后面的魅影大喝一声。
在直升机上密小冰跟踪的ccav记者突然扯掉耳机,跳了起来:“那小子在干什么?他的车速至少挂到四挡以上。他是个疯子!他竟然想以全速穿过那个发夹弯!”机载雷达很快确定了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的车速:每小时380英里。
“当车达到一定加速度,人类眼球的晶状体就会像—个弹簧压缩至它的极限,这时眼睛四周的景物会模糊一片,我们只能看到两眼之间极狭小的一块,那也许就是你鼻尖上恐惧的汗珠。”三十年前房客和小冰的义父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旁,就像变速箱内同步锁环内锥面与齿轮外锥面的摩擦音一般清晰。我毅然闭上眼睛,视网膜残留着前车尾灯的拖曳,让最后帧嘲笑的画面见鬼去吧!我默数着三、二、一….猛地将方向盘扭转了270度。
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发出协和客机着陆般可怖的摩擦音,车底盘的优质空气弹簧“铿”的一声断裂了——转弯时的侧倾超出了它的弹性极限。魅影妖怪尖叫一声,从安全带里飞出去横撞在钢制车身上,亏得车质量还行,特型钢的车身承受住了她的撞击。尖利的石壁棱角像电锯一般小冰割着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碳纤维的车门,魅影妖怪的腮帮咯吱作响,就像有一把钢锉啮噬着她可怜的牙床。窗外火花飞溅,像礼花般绚烂。
ccav记者激动地一抖,尖叫道:“他成功了!房客选手牺牲掉一扇车门,让车身与石壁强行磨合,强大的摩擦修正了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的路线,现在他开始全速狂飙……桑塔纳的一车之见现在就像一头尖角涂着鲜血的公牛,它前进的呼啸甚至带动了道路旁的有刺灌木丛!现在已没有什么障碍可以阻挡它的前进!它飙了!它飙了!它与骑士的红旗之间只剩下直线距离,直线!该死,它飙出了我们的视线……”
“混蛋,你这天上飞的居然跟不上地上跑的!”新闻组负责人性羽踢了前面的驾驶椅一脚。
这名叫做希望世界和平的飞行员很无辜地哭丧着脸:“船娘还开着福特野马甩脱过警用直升机呢。”
后视镜里一条滚滚黄尘汹涌而来,很快就将席卷充满整个镜面。骑士的脸庞滚下一颗浑浊泪,车顶“铿”一声折叠进舱,旷野的风凶猛地灌进车厢,切割着他的脸,泪滚过的河床顿时干涸。
防抱死制动系统的制动液已然焦干,刹车无奈地发出尖利的呜咽。呛鼻的尘埃与汽油味散尽后,车内响起一个喑哑的嗓音,伴随着震颤的吉他弦音:“时间走了,都是云烟;记忆散了,化作是少年……”
骑士伏倒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抖动。
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在五十米外戛然而止,年轻车手房客有节奏地打着前灯,向前面的对手骑士致以挑衅的问候。
“让我像一个车手那样死去吧!”一个苍凉的声音在深幽空谷里飘飘荡荡。
桑塔纳的一车之见低沉有力的引擎声应声熄灭,恭敬地保持着沉默。
红旗四只轮胎发出破败的哀鸣,“倏”地弹射出去,深不可测的黑谷迅速吞没了它。
清晨,桑塔纳的一车之见“噗噗噗”地蹒跚归来,迎接它的是长枪短炮般严阵以待的摄像机。“奇怪,车内的血腥味没了。
我取出一个小瓶子,微笑说:“这里面装有一种叫妖血的有机物,存在两种手性亚类,一种柠檬味,一种橘子味,橘子味意味着我们从左撇子状态又回归到了正常状态。这是我克服骑士教程催眠的手段”
魅影妖怪的嘴巴张成O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神奇的车手,似乎他浑身都在释放魔术般神秘莫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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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什么呀,房客你成为轻之殿山车神了呀?半年前我带跑的那一圈看来没白跑哟。”
‘咦,dota?,是你?可是当时除了骑士不可能有人能轻松跑完那山路的呀...”
“房客,别随随便便当我这个哥哥死了呀,我现在可是从地狱爬起来了”
“小冰?群主大人,大哥?这这这....."
“房客,你确定我的台词就一句话?”
"小私,就是这样”
“房客,那轻殿山也没什么吗,我的超电磁号刚跑完,没什么呀”
“电磁兄,给个书评,下一篇就是你了”
幽灵dota,魔法小冰,超电磁炮小天,kiss小私。
这四个最近称霸东南西北的车王居然跑来轻殿山了。
“喂,房客,太过分了吧,我的称号听着就很傻吧”
“就是这样,小私”
于是.....
我们无名车手来到出发点
我的桑塔纳的一车之见依旧少个门。而他们几人的鬼车,魔车,电车,kiss车也发出轰隆的声音,似乎要吞掉这个世界一样。
“房客,电车这名字怎么感觉色色的?”
“房客,kiss车?我要杀了你,这是这篇最后一次拿我中枪了吧!
就在倒数3.2的时候。
“等一下,徒弟你太不够意思了,有比赛不叫我?”
军训完后强势归来的雨天师父!
“我骑摩托就能赢过你们了”
传说中骑摩托和赛车比赛的扫荡小白狼!
‘我骑在武器上就能赢过你们!”
少女变成武器,跳上那把大剑浮在空中的基剑,不,是茗们寂寞
之后还有开着文件夹车过来的Two。onE。
开着人渣过来的ES2121
......
喂,等等,你们后面那些根本不是来比车的吧!
比赛开始后....
32
还没开始
Dota这不懂事的家伙的幽灵车像火箭一样冲了出去...
然后在第一个弯道撞开护栏掉到大粪峡谷去了。
"就算我今天新书下架房客你也不能这样呀!多给点戏份!传说中上你的故事必须被你随便耍居然这么惨呀啊啊啊?”
Dota用拿手的肥音,化成了七夕里的一颗星星。
我们一群人看着这个悲剧,笑而不语...
比赛重新开始..
在第一个弯道,小私对着后视镜里紧追的基剑怒吼“可恶,在下一个弯道就让你从我的后视镜消失!”
然后一脚油门!加速了。
果然,在下一个弯道,开着kiss号的小私再也不会在后视镜里看到基剑的身影了。
因为现在小私是最后一名......(啊哈哈,这个地方房客我码字码笑了)
我“哥哥”群主小冰没有检查多年没开的车魔法号就来了
“方向盘怎么是坏的呀!”
“你问我我问谁,喂,小冰,冷静,冷静!别把换挡的杆拔下来,等等,别用那个砸我”
群主从车窗伸出脖子,向并驾齐驱的小白狼取经失败后把变速杆扔了过去。
这个弯道,去的时候有两个,回来了两个轮胎。一个汽车的,一个摩托的....
人数总算少了。
我一脚油门,往第一的师父雨天的车追过去....
从师父车的副驾驶座里,我看到骑士的脸。
后面两个座位,坐着一名军火商和一个船娘。
“可恶,谁放屁....."
"喂,别捂住我的眼睛....哎呀”
然后.....
雨天师父....
最后剩下的房客我,人渣,电磁,文件夹....
我们没比车,四个基友结伴去过**丝七夕了
一向少年成的我左张右望一下,说:“小姑娘,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搭我的顺风车,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地方。”
房客的话:中枪的各位前辈们都是玩笑不要介意哈,这次的大长篇因为我自己的专栏.....所以就到两万五千字....刚好比其他的短篇加起来长....呵呵,考完车,脑袋全是车车车飘逸漂移了,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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